前言: 接續上一篇文章,漫談電影音樂作品與其衡量準則。
正文:
可是,有些人或會問: "一齣電影裡聽到的音樂大多是斷斷續續,沒有連貫性的,也不是每一個 scene 都有音樂。我們如何視些電影中出現的音樂是一首個別單一的作品,a particular musical work? " 其實,我的電影音樂的分析方法,帶有多少解構 (Deconstruction) 的意味。可能不是一般聽眾會接受。不過,話得說回頭,我們現處身的被稱為後現代世界的時代 postmodern world,對事物作多角度的解讀,即 multiple readings,實在是必需的。我認為這種解讀方式是可以幫我們對事物有多方面,多層次的深入了解和認識。請讀者看看右圖的很著名的鴨子和兔子現象 -- Wittgenstein 這個簡單的哲學推理 -- 是可以幫助我們知道,世上有一些事物是可以有多方面,多層次的解讀方法。你看牠成鴨子,又或兔子皆可,只是視乎你用甚麼角度去了解這隻動物。可是,你在一個 particular context (特定語境) 中,只可選擇其中一個解讀方式,不能兩者都選。所以,對我看電影音樂來說,一齣電影裡的每幕個別情節 scene 所出現的音樂,由於這段音樂是出現在某一個特定的情節,尤其這些音樂都是出現在一個 particular context, 我都會視之為一個 particular work,一個特定的單一作品。換句話說,我並不視一齣電影只得一首電影音樂作品,反之,不同的 scene,就可以產生不同的,個別的,單一作品, work。如果這個看法可行,你或可以視之為我將每段情節的 particular 音樂從一個整體架構 (entirety of the whole film) 中分解出來。那解構了出來的音樂,我也視之為認一個完整,獨立的 entirety,即一個作品,而不只是別人常說的一個片段 fragment。它可以是很短的一,兩分鐘,或長至幾分鐘至十多分鐘的作品。可是,為何我稱自己這個解讀,多少帶有 deconstruction (解構) 的意味呢?
查實,我本人看解構,deconstruction 為一個後現代風格的解讀事物 (object) 的方式 ,a mode of reading of an object。我視它的定義為將事物 (object) 從其本身的整體架構中分解出來作個別的,獨立的解讀和分析,並視之為一個特定的 object ,擁有獨立的意義和美學來看; 而這 deconstructing process 不是為了查看這分解出來的部份是否與整體架構的相互關係。
為了進一步解釋我的看法,我現舉出兩齣電影來說明之。
第一齣電影名為 Banana,由 Woody Allan 主演和導演。
其中一幕 scene,是講到 Woody 收到 President 的請柬,邀請他出席一個 dinner。這是很榮肯的。這幕 Scene 正描寫 Woody 很受寵若驚的躺在酒店的上,他正喃喃自語,president,president (總統)。他像正在開始幻想自己將到這個宴會裡去。豎琴的撥奏聲音慢慢 Fade in,開始時是 slow stroke,像彈 argeggio 一樣。畫面還沒有出現宴會,總統等的場面,可是 Woody 的自言自語,似陶醉於幻想中的表情,加上 harp 的音樂,像是提示 Woody 的幻想就此開始。因此,觀眾都期望很快會看見另一個 scene 出現 Woody 的想像宴會 (imagination of the dinner scene)。
Harp 的撥奏越來越快,music 的 tension 越來越緊,所彈的 Harp 的樂音越來越高 (high register),當觀眾已為這一個 shot 會轉至 Woody 幻想的那一幕時,忽然,Woody 從上起來,走到另一扇房門口,打開來看,竟然發現另一房間內有一個男子正在練習彈奏 Harp。他還很 embarrassed 地對 Woody 說,我正在練習。這個出乎意外的結果,引得觀眾哄堂大笑。
可是,這個電影片段經典並不單止於表達 irony,諷刺,去引觀眾發笑。我視之為一個 Harp 的完整作品 work of harp,是因這個作品是玩盡 Harp 這個音色在視覺藝術裡的表現能力,Expressive Capacity,而且可以脫離整齣電影而獨立來看和剖析。可是,為何觀眾會 expect 這一幕將會是描述 Woody 的晚宴幻想? 因為,Hollywood 的電影屢屢運用 Harp 的音色 Timbre 去帶動情節由一個 scene 轉去另一個 scene。 由於運用得太多了,所以變成一個 Harp 的音樂彙語。因此,我不須解釋,觀眾就明白其在電影中的慣常意義。
當我看這幕 scene 時,我聆聽到 Harp 的慣常撥奏音樂時,又加上明白情節,像明白 programmatic reference 一樣,我也認為 Harp 的音樂會表達那個慣常的,已淪為機械化的意義 -- 就是用來 highlight 情節中的空間和時間的轉換,即 Spatial and temporal shift between scenes。但由於這個短少作品的 reference -- 劇情 -- 最後轉變了,事實原來真的有人在練習 harp,不再是background music,這就帶動聽眾的從而了解到 Woody 是從幻想中轉回現實裡去。當然,這首音樂是很功製造了諷刺的效果,但是,Harp 的那非常 mundane ,淪為機械化了的音色,在這個語境中,也被重新賜與一個新的生命。
從 OCT 來分析,Harp音樂在這種 context 中被運用,可說是非常新穎,非常有原創性。其最終為觀眾帶來的 ironic 效果,亦看出非常 creative ,有創意。當然,撥奏 Harp 的樂音,不是有很高 technique 的表現,但基於這個作品是比較短的,也運用漸快和漸高的音響效果去成功營造了高潮和張力,所以也尚算不錯。在現代音樂 (contemporary artmusic) 裡,其中一種作曲家常用的技巧就是強調 timbre。以 Timbre 作為作品中的 Foreground factor,首要的音樂表達元素。這不同以著重旋律與和聲作為作品中的 foreground elements 的古典音樂。這個短少作品就是用了這種技巧。雖然在 Banana 這一幕裡,與傳統的彈奏法比較,作曲家沒有探索 harp 的新的彈奏 technique。可是,Banana 的 harp 就擴展了傳統 Harp 這個樂器音色的傳統表達意義。因此,這首電影音樂作品,是十分有創意和成功的。加上剛才討論過的 ironic effect 也為聽眾帶來了一個 surprise,令他們對音樂進行的合理 realization 落空了,所以,聽眾的美學反應也牽引起來,並令聽眾深深地被這不平凡的 Harp 的音樂作品所吸引 。
至於另一個較長的電影音樂作品的例子,我會在下篇文章繼續討論。
David Leung (theorydavid)
2011-01-21 (published)
1 則留言:
讀了,在明與不明之間。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