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只是隨筆一篇
今天陶傑在蘋果日報的專欄談到中國民初時代是中國數千年來一個最風華絕代的年代。在各項藝術和學術嶺域裡,諸如文學,哲學,繪晝。電影等都有其惹人迷巒的地方。我這兩年埋首於看香港 modern artmusic 的發展,起點也是從二十世紀中國的音樂現代化開始 (Chinese music modernisation)。當我知道的越多,也越深深被這個彷如風韻尤存的中年少婦的年代的醇醉所吸引。
諸君如有興趣,可先看看這篇文章。至如我的理由,可請看稍後我發表的文章。
蘋果日報 : http://hk.apple.nextmedia.com/template/apple_sub/catkeycol.php?showcol=3530511&sec_id=12187389
David Leung
2011-01-03 (published)
In addition to publish David Leung's (theorydavid, or Leung Sir) teaching, and musical activities, the blog Music and Arts:音樂與藝術 is also used to reflect his ideas of and aesthetic respones to music, literature, poetry, painting,and various arts written in the form of articles, poems, and academic papers.Your heartfelt responses are my great support. For those who are interested in advance music learning, please also visit my personal website: http://www.davidmusiccent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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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3日 星期一
以音樂語言學去探討音樂意義 (2): 修辭性的 Head Motive 在詩歌107中的運用
前言: 這文章接續上一篇文章 (2010-12-28 為第一部份) 去探討修辭性的Head Motive(主導動機) 在詩歌107 裡的運用。
何謂Head Motive主導動機?
看來在早於公元十五世紀的彌撒曲 (Motto Mass/Cantus Firmus Mass) 裡,作曲家已普遍採用Head Motive 的技巧。應用這個作曲技術可以使全曲的結構更為緊密。通常,一首頗長的彌撒曲是由很多不同旋律的樂段組成。作曲家很喜歡在每個樂段的開始地方,都重覆同一個音形 (figure),主導著這個樂段隨後的旋律發展。當然,這個音形不是一般的三幾個音符節奏,它必須是易於被聽眾辨認記憶,含有特別設計的節奏和旋律。例如。貝多芬第五交響曲裡代表命運的著名四樂音動機,mi-mi-mi-do,就是由一組四分音符,內含三個重覆的是音,再加上一個下行三度的跳進音程而構成。這動機非常有特式,聽眾也易於辨認。同樣地,Head Motive也是可以由兩,三個至六,七個音組成。由於在樂段開頭經常重現,顧名思義,這個音形就叫作 Head Motive 了。很多Dufay 所寫的彌撒曲就運用到Head Motive來創作。
詩詞上的Head Motive
以下有一首徐志摩的新詩,其修辭的方式,就與Dufay所用的 Head Motive 手法類同。
讓我們看看這首詩,但請不用理會詩本身內容是描寫甚麼,因為這樣理解是屬於語義學範疇 (semantics) -- 雖然我們總不免要參巧詩本身是用了甚麼字詞。我們只須留意詩中的語法安排 (syntax),如果其安排含有獨特性,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修辭手法 (rhetoric)。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的輕波裏依洄。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溫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甜美是夢裏的光輝。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她的負心,我的傷心。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在夢中的悲哀裏心碎。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黯淡是夢裏的光輝。 (徐志摩)
上面那一詩顯示,每一個段落起首處都是:
我不知道風 是在哪一個方向吹— 我是在夢中,
這即是說,每一個段落開頭所用的 Head Motive都是相同的,整段只是最後的詩句是不同的。當然,有人會說,徐志摩這一首詩有三個短句,看來頗長,像是 topic sentence (Hauptsaz) 多個似 motive 動機,因為按理說動機應較短。不過,我認為我們還是可以暫時用這個 Head Motive 的概念來看這首詩。皆因這首詩每個段落都很短。而 topic sentence 多拿來看較長的文章。稍後,我會再用另一首詩補充一下。
從以上觀察,整首詩的每個段落的 rhetorical design 就會是如下:
XXXXX
XXXXXXXX──
XXXXX,
######## (受前主導動機而發展出來的)
不單止在詩歌裏,在音樂上,如 Dufay 的Mass裏,我們就發現音樂在每一個樂段,都以類似的修辭設計而進行。當然,Head Motive 的樂音之後,Section 餘下由 Head Motive 發展出來的樂音就長很多了。在文藝復興的時期,不單是 Dufay,很多作曲家都喜歡用這種 musical rhetoric來設計其音樂作品。
香港詩人舒巷城所寫的新詩復活,Head Motive 的應用看來更清楚。 每一個段落,就很明顯用了這個 "你名道嗎?" 的 Head Motive 作為修辭設計。
請看下例:
你知道嗎?
在迷濛的海天相接處的
緩緩地升起的朝霞
是多少世紀以前
採珠人悲傷的血之迴光
你知道嗎?
我從一個閃幸福與微笑的
嬰孩的瞳孔裏
看見一萬年前被打遍體鱗傷
然後被埋葬了的春天
你知道嗎?
樹倒下來,樹下來死了。
我們有煤,我們有煤。
香港詩人舒巷城所寫的新詩復活,Head Motive 的應用看來更清楚。 每一個段落,就很明顯用了這個 "你名道嗎?" 的 Head Motive 作為修辭設計。
請看下例:
你知道嗎?
在迷濛的海天相接處的
緩緩地升起的朝霞
是多少世紀以前
採珠人悲傷的血之迴光
你知道嗎?
我從一個閃幸福與微笑的
嬰孩的瞳孔裏
看見一萬年前被打遍體鱗傷
然後被埋葬了的春天
你知道嗎?
樹倒下來,樹下來死了。
我們有煤,我們有煤。
音樂辭詞學的歷史源流
在十九世紀,我們稱為古典風格時期,器樂音樂 (instrumental music) 開始發展起來。有一個理論作曲家,名為Christopher Koch(1749-1816),在教導學生寫作器樂曲時,他就將樂句旋律 (melodic phrase)比作語文寫作中的句子 (sentence)。一個可能有數小節長的音樂主題 (theme),就看成語文中的 subject + predicate,即 主語 + 謂語。這些音樂性的主語和謂語是可以擴展和變化,即 expanded subject和
expanded/alternate predicate。
Koch的意念其實不是完全出於他自己的。他也是繼承了 Baroque 巴羅克時期已經流行的一個對音樂的看法,就是: 音樂像一個宗教佈道家的演說(oration)。換句話說,音樂作品就是一個沒有文字的演說
(speech without words)。我們常說的 Period (樂段),
在拉丁原文 (Periodus),意思就是 (sentence)。
至於樂句 (phrase),前樂句 (antecedent),
後樂句 (consequent)等名詞,
就是從看音樂就是語言 (music as language)這種概念而產生的。從巴羅克時期開始,發展到古典時期,這個概念就從語言學的嶺域,慢慢轉移到音樂語言的國度裡。
(speech without words)。我們常說的 Period (樂段),
在拉丁原文 (Periodus),意思就是 (sentence)。
至於樂句 (phrase),前樂句 (antecedent),
後樂句 (consequent)等名詞,
就是從看音樂就是語言 (music as language)這種概念而產生的。從巴羅克時期開始,發展到古典時期,這個概念就從語言學的嶺域,慢慢轉移到音樂語言的國度裡。
我們以上談及的 Head Motive (主導動機),也從原先應用在樂段
(musical section)裡,
靜靜轉移到在樂句(phrase),
或更短的副樂句(subphrase)裡。例如 Schubert(舒伯特)的
靜靜轉移到在樂句(phrase),
或更短的副樂句(subphrase)裡。例如 Schubert(舒伯特)的
Moment Musical op.94,no.3開頭的幾小節,
我們就看見 Head Motive 應用在 sub phrase裡。
我們就看見 Head Motive 應用在 sub phrase裡。
請看下圖譜例:
Head Motive 在詩歌上的辭詞學名稱: Anaphora
在修辭學上,當字詞在詩歌的一系列從句 (clause),並在整句的開頭 (也可以是整個段落)處重覆,而且句子很多時是以兩句兩句串連一起,平衡設計的。
我們叫這技巧作 Anaphora。
音樂的修辭學上,我們也應用同一技巧 ── Anaphora。
我們叫這技巧作 Anaphora。
音樂的修辭學上,我們也應用同一技巧 ── Anaphora。
以往有一首流行曲,由羅大佑寫作,蘇苪演唱,名叫是否,(又或杜麗莎以粵語再唱的口水歌,cover song -- 假如)
就是應用Anaphora這個修辭技巧去表達音樂的語法意義
(musical syntactic meaning) 的好例子。就讓我們看看這首歌。
就是應用Anaphora這個修辭技巧去表達音樂的語法意義
(musical syntactic meaning) 的好例子。就讓我們看看這首歌。
To Be Continued…
David Leung
2011-01-03 (published)
David Leung
2011-01-03 (publish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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